白² ⑤
ooc如山，所有私设全是我自己的
狼妖x猫妖双向情劫，本质还是谈恋爱罢了。
有点不像意识流的意识流
自打背了包裹离了蒲家，已然过去小半月，当时关于二人漫天飞舞的流言早就被新的乐子取代。周峻纬在学堂当着代班夫子，蒲熠星照旧画着他的画，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身处期间的人却不这么觉得。
周峻纬抖了抖手里封口并不很紧的糖炒栗子，故意叫焦香气顺着动作飘散出去，并没能收获一只撒着欢来讨食的白猫儿。
叫了两声没有应答，想也不用想那人肯定把自己锁到画室了。
于是走到画室，把糖炒栗子往桌子上轻轻一放，上前双手柔柔地搭上那人肩膀，矮下身去看一眼画纸上不甚明了的图样，强势地拿掉那人的笔，移开画架，与人相对而坐，问，
“阿蒲，你最近几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被夺了画笔的人也不恼，叹口气悠悠道，
“我的确想起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那你先说，自打蒲老太太康复后，你的内息便一日虚过一日；哪有道士教妖收敛妖气的，你所谓的师父究竟何人？你还瞒了我什么？”
瞧着眼前人微微眯着的一双眼，眸光带几分审视意味，周峻纬心知无法继续撒谎，转身拿了一颗栗子边剥边说，
“学堂老夫子明日就回来了，交接过后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那么现在，阿蒲能跟我讲讲么？你又在恼什么？”
接过栗子送进嘴里嚼着吃了，努嘴示意再来一颗，拿过脚边一沓画纸，抖嗖着展开来，长长的画幅上全模模糊糊的轮廓，只有一幅染了颜色：有两人跌落在崖底，黑衣少年看着蓝衣少年生命一点点流逝却毫无办法，既焦灼又慌张。直到蓝色光点完全消散，一场大雨倾盆而下，黑衣少年也不见了踪影。
几颗栗子下肚，人从凳子上坐起来，摸着薄薄的画纸说，
“先前画出来的多是高山流水般的淡雅安然，诗酒江湖纵览山川，美得不像人间世；直到搬出蒲府，这些爱憎会求不得才如同黑墨似的慢慢溢出来，零零碎碎记起来越多，越觉得亏缺；又发觉你内息不稳，平日里存了疑心，越执着便越不得解；越不得解心气便愈发滞涩。”
“到底是我心急了。明日傍晚我们起程，阿蒲再信我一次罢。”
“我何曾不信你，傻瓜。”
出城时摆摊卖肉的大娘说听说最近有打了败仗的要往这儿撤，叫他们千万小心。
云淡风轻，溪流淙淙，枝繁叶茂，野花盈路，赶路的人来不及欣赏美景。
进了山，跨过千层万叠的精巧机关，湿凉凉水汽扑面而来却听不见凛冽水声，原是一处天然洞穴，山下溪流皆发源于此。
又跨过两道石门，一间石室跃然眼前。除却正中央一方水镜，余下四周全是厚厚好几摞书籍，乱中有序，每一本摊开的书上都有圈点描画的痕迹。
供人暂歇的小几之上赫然一本木兰国史，骨节分明色若凝脂的一双手拿起来看了，
“庆佘十六年，南国细作潜入宫禁，欲以太医身份行刺周帝，谋求复国，败露之后再无踪影；同年，唐太子被罢；两年有余，周帝驾崩。”
国史底下还压着一本演义，上头也有一段话被重重描出，
“传闻那蒲太医男生女相，周帝一见倾心神魂不守，明知其心有异，却听之任之；事发之后不顾众意，藏太医于深宫内院，更兼废太子之荒唐举措，毁一世英名，到头来落得个空空如也。”
短短几行字，却叫看字的人如坠深渊，那的确堪称痛苦：
彼时他是意气风发的帝王，他是兢兢业业的太医；一朝事发，朝堂动荡；他变成了赫然质问的孤家寡人，他变成了筹谋光复的亡国太子；春秋正盛的帝王决绝起来连江山和英名都要抛下，强行从牢狱中救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太医藏匿起来；待寻到新的继承人便策划了一场假死以欺瞒天下人……
这故事该有个好结局，可惜太医为求光复，常年劳心劳力，早就损了根本；算不得光明的隐匿之所又夺了他的心智；周帝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
按道理作为一只猫妖是不该经历这些的，可心底里细细密密漫过的钝痛分明提示着刚刚想起来的都是曾经切切实实经历过的。
石室门慢慢合上，水镜亮了起来，缓缓现出一位玄衣少年眼睁睁瞧着蓝衣少年消散却别无他法的悲伤情境。
关门的人从身后圈住了盯着书卷发呆的人，叫人抬头看向水镜，
“当初你我二人损毁了青丘献九重天的贺礼，被一道惊雷罚下界来遍历情劫，那时的你把我护在身下，大半的惊雷打在你身上，消散了你的修为；我在这一方山崖上眼睁睁看着你消散尽净，我想这劫大概是要我找到你；那我找好了，每当我以为我找到了，你却消散一如最初一般消散。”
“你发现随着每一次我的消散，你的记忆也随之慢慢消失，所以你就在这里设了一个阵，把所有记忆都留下来；然后稍作休整，再接着去找么？”
放下书卷的人转身回抱身后的人，微微仰头看着那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在对方的瞳仁里看到了眼眶发红的自己。
“傻瓜，笨蛋，若是永远都找不到怎么办？”
“那我便在百世的轮回中，手握仅剩的温暖，一次次地找，一次次地记。”
“哪怕换来一次次支离破碎的分离？”
“哪怕最后真的一无所获，所拥有过的经历，也足够支持我在茕茕孑然的旅途中继续寻找。”
“你这样话犯规哦！”
软软娇娇的蒲白猫一拳下去就像挠痒痒，但还是故作严肃地盘问。
“所以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师父？”
“没有。”
“你和蒲家老太太？”
“那年重伤，她真的救了我。”
“你的内息？”
“割了小半颗内丹救人。不妨事，很快就会恢复的！”
装模作样的小周道士其实是一只报恩的小白狼。此刻，他终于将追寻了许久的星星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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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题外话：笔力有限。这一段磨合了好几天，最后以一种很模糊的方式呈现出来，是目前我能想到最合适的表达，欢迎各位有耐心滑到这里的看官们讲出你的理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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